“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木槿惊慌失措地看着陆悠悠。
陆悠悠再看向窗外，那个鬼影已经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起来。”她回答。
“你站在门口是要出去吗？嬷嬷说夜里不能随便出门。”木槿说道。
“我想上厕所。”陆悠悠的脸有些扭曲，她快尿裤子了。
木槿向墙角一指：“那有个夜壶，专门晚上用的。”
虽然在房间里上厕所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木槿还处于半梦半醒中。
“是啊，听起来是个女孩。”陆悠悠整理好衣装，“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但是，嬷嬷规定了不让我们夜里出去。”木槿还是有些犹豫。
“那我们夜里来的时候，你还出来给我们开门了呢。”
“那是例外，因为我这个房间离楼下大门最近，所以夜里有人来访的话，嬷嬷允许我下楼开门。”
“你们院长还真会照顾你，万一是坏人来敲门怎么办？”陆悠悠的话里带着讽刺。
木槿没听出来她的语气：“坏人？修道院又没什么钱，没有坏人来这里的。”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看看？”陆悠悠问，刚才那女孩的叫声确实挺凄惨的。
当木槿还在犹豫时，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喊了一句：“怎么回事？”
陆悠悠听到这话，顿时放下心来，是老油条的声音，她二话没说打开房门走到外面。木槿见状也匆匆下床跟了出去。
声音是走廊另一端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当陆悠悠赶到时门口已经站了一些人，除了老油条他们三个，还有几个修女。
“发生什么事了？”她上前挤到老油条身边。
她刚站到前面，就看到房间内一个女孩躺在满是血泊的床上。她的喉咙处不断向外面涌着鲜血，将雪白的床单几乎染成红色。
那鲜血不但浸透了床单，还滴滴答答滴落到地上。地面上也聚集了一滩血迹。
她同房间的女孩蹲在门口，用手紧紧捂住嘴，在无声地哭泣。门口的几个修女也同样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有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有的靠在同伴肩上开始哭泣。
木槿挤到陆悠悠身边，惊呆了片刻，接着转身就跑去找院长。
“怎么回事？”陆悠悠悄声问旁边的钟岩。
“我们也刚来。”钟岩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他低声说道：“我们在旁边那栋楼的一个房间休息，但组长跟我们讨论后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对劲。他决定连夜再去找院长问个清楚，结果我们刚来这栋楼就听见惨叫声。”
“你们觉得怎么不对劲了？”陆悠悠要抓住一切信息。
“我们聊天时想去厕所，结果在走廊里看见一个人影！但是院长跟我们说，我们那栋楼本来是神父居住的地方，但现在神父都不在，所以那栋楼没人住。”
“我们以为那个人影是院长，但叫的时候他竟然跑了，而且我们看见他翻出走廊的窗户，像壁虎一样沿着外墙爬到了楼的另一边！”
“它爬行的姿势极其怪异，我当时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向外望，它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它的脸像是只有一层皮包在骨头上，眼睛鼻子全塌陷进去，简直…不是人的脸！”
钟岩越说越怕，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你们三个都看见了？”
“就我看见了，我跟组长说，他也觉得不对劲，所以我们就决定去找院长。”
陆悠悠皱起眉头，这种爬墙的怪物有是什么，跟自己刚才看到窗外的细长鬼影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走廊上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木槿带着院长匆匆赶来。院长一看到床上的女孩，立刻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里轻念上帝保佑。
“你就别念上帝保佑了，”老油条沉声打断她：“你们这里到底都有什么怪物？你们现在还不去报警？”
“这里的电线断了，电话打不出去。”院长还是那句话。
“打不出去，找人啊！修道院周围不是有几户住家吗？”老油条提高声音。
院长摇摇头：“那几户住户都是农民，没有电话。现在很快天就亮了，我会找人套车亲自去城里报警。不过现在我们要把她安放好。”
“哎，这不能动！这里可是第一案发现场，得等警察来了再说。”老油条还挺有经验。
院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而是叫来旁边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修女：“亦云，你帮我安顿好小贞。”她说着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
“我现在要找人去城里，你锁好这个房间的门，约束好其它修女。同时你们要关好门窗，尽量待在一起，等我回来。”
亦云点点头，接过小贞的手臂，催促着其他修女赶紧离开。
院长转过身，对老油条他们说：“你们不是城里来的吗？那就跟我一起进城吧。”
老油条他们巴不得听到这句话，赶紧答应下来。陆悠悠想了想，还是跟在他们的后面。
老修女带着他们出了修道院，来到不远处一家住户门前。敲门过后，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开门出来。
“阿壮，你今天会进城吗？”
“嬷嬷，我今天不进城。”
“你能把我们带进城吗？价钱照旧。”
那个叫阿壮的年轻人挠挠头，答应下来：“好嘞，嬷嬷，等我去套车。”
………
这应该是陆悠悠他们第一次坐这种平板的马车。马儿迈着小碎步跑在稀烂的路上。他们坐在后面，屁股都快颠碎了。
但车上没有一个人抱怨，甚至安静得可怕。车上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望着前方，巴不得立刻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进到城里。
陆悠悠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随处可见房屋的残垣断壁。树林和野草在这些破败的房屋周围长得很茂盛，清晨的薄雾将它们笼罩在里面，若隐若现。
这时赶车的阿壮奇怪地“咦”了一声，接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油条心急地问。
阿壮挠挠头，转过身说：“我刚才好像走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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