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说那种话有用吗？”
宋慢越说情绪越激动，高昂的声音蔓延四周，不过还好这里座位比较高，基本上没人坐。
“那是假的！假的懂吗？”宋慢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某处空落落地瘪了下去。
江淮实在不知道怎么劝她，憋了半晌才道：“要不……我也垫一个让你摸？”
宋慢：“……”
孔柒柒：“……”
宋慢气鼓鼓地瞪了几眼身侧的两个人，一把抢过孔柒柒手里的奶茶喝了起来。
她嚼着糯糯的珍珠，对孔柒柒点头道：“我原谅你了。”
孔柒柒笑逐颜开，抱住宋慢的脸狠狠亲了两口，“谢谢慢慢！那我去监督赛程了哈！”说罢就跑没影了。
现场只剩下江淮和宋慢，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风声在耳边飒飒。
半晌，江淮搓搓手掌，淡淡开口，“我明天晚上八点的飞机，去俄罗斯。”
宋慢垂下眼睫，慢慢捏瘪了空奶茶杯。
“本来今天就要走的，但想陪你看完运动会。”江淮往宋慢身侧靠靠，语气和缓。
“能不能看在哥哥要出国，时间长达半个月的份儿上，我们不吵架了？”江淮温声细语地哄着她。
其实在他搬出出国这个救星的时候，宋慢便心软了。江淮再拉下脸求和，她就更不好意思了。
杯子里剩余的几滴奶茶顺着杯口流下来，落在宋慢白皙的掌心。太阳一烤，黏黏腻腻的。
她把杯子扔在身后的垃圾桶里，微微撇唇，“要去这么久啊。”
江淮拉过宋慢的手，掏出湿纸巾帮她仔细清理着奶茶渍。
“嗯，可能半个月，也可能更久。但是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江淮松口气，把她的小手攥紧，勾过她别扭的脑袋轻笑，“不生气了？”
宋慢哼哼鼻子，“本来就没生气。”
江淮终于吐了口气，“我就知道，我们家慢慢，不可能真的生哥哥的气。”
前几天立夏，正午的太阳早早有了盛夏蝉鸣时，似火的热闹。
宋慢和江淮并肩吹着风。
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肩膀，时间在这里温柔凝聚。
他们永久绵长。
-
运动会第二天，江淮本来是想和宋慢一起去学校的，可是他突然接到孟傅卿的电话，说是某个程序有漏洞，需要补救。
宋慢只好一个人去了操场，找到孔柒柒和她抱怨。
“他今天下午的飞机？”孔柒柒就炸了，“你得抓紧机会啊！”
孔柒柒把宋慢往操场外围推了推，压低声音，“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没有，”宋慢垂头丧气地摇头，“我听他说有个程序要补救，不想耽误他时间。”
“那你就在他去机场的时候赶过去。运动会差不多六点半就结束了，你打个车，时间来得及。”
宋慢咬紧下唇，“好。”
“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的，亲完就跑，千万别留恋。”孔柒柒害怕宋慢记不住，又苦口婆心嘱咐几遍。
“嗯。”宋慢坚定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宋慢坐在观众席的最顶端，百无聊赖地望着运动场上矫健的身影发呆。
她隔一段时间就看看手机，看江淮会不会给她发消息。但听孟傅卿的口气，问题好像很麻烦，江淮大概率不会抽时间应付她。
不过如果他要走的话，他肯定会通知她。
随着漫长的等待，骄阳不知何时遁入云层。厚重绵密的云一片压着一片，好似补丁一般，将日光遮的严严实实。
没有了太阳的庇护，风也一寸一寸冷下来。刮在人身上发寒发麻，就像初春时节那般凛冽。
宋慢裹紧单薄的外套，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傍晚五点半了。
3000米长跑运动员还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跑着，气温急转直下，短裤短袖穿在他们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眨眼的功夫，乌云遍布苍穹，天光褪去，黑的吓人。
宋慢搓搓手臂，手机提示天气转阴，会有大雨。
…
“怎么突然有雨了？”
“我没拿伞……”
“我也没带伞！”
“我有个遮阳伞……”
…
周围的人开始因为天气蠢蠢欲动，宋慢早上出来的急，连遮阳伞都没带。
她在人群里打量了一番，没看到孔柒柒那个家伙在哪里。现场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万一一会儿真的下雨……
正想着，一阵闷雷响起，天完全黑透。犹如墨水打翻那般，伸手不见五指。细密如牛毛的雨丝丝缕缕，随风侵袭着小脸。
宋慢坐在最上面一排，淋得紧，刚要起身躲一躲时，身上突然盖了件西装。
她抬头，恍惚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伞，坐在了她身侧。
西装上是熟悉的草木香。
“你怎么来了？”宋慢轻声问。
“下雨了，总不能淋着你，来给你送个伞，一会儿就走。”江淮把伞递到她手上，四周太黑，宋慢看不清他的表情。
伞柄上还存存着江淮掌心的余温，宋慢的脸悄无声息地红了。
…
孔柒柒：“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的，亲完就跑，千万别留恋。”
慢慢的小迷妹：他嘴上说，你就动手
…
各种撺掇就像交响乐一样，在宋慢耳边一炮接着一炮轰炸。她腾出一只手捂住红彤彤的脸蛋，凭着感觉在黑夜中找到江淮的眼睛。
她紧紧凝视着，咽了咽口水。
“你……程序补救完了？”
宋慢看到他似乎点了下头，修长的双腿在身前交叠着，略微疲惫。
“嗯，码完了，陪你看完运动会，我就去机场。”
整个操场都黑乎乎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加油显得格外突兀。
身侧的人似乎动了动，宋慢侧过头，感觉到一股炙热的呼吸有条不紊地压迫过来。她身子一僵，立刻伸手按在了来人的肩膀上。
如果这时候有人打灯，宋慢一定能看到江淮泛红的眼角。眼底的情欲出尘，如同毒药，一寸寸地侵蚀着肢体，引领他不自觉地向宋慢靠近。
喉结滚动，声音染着欲望。
“慢慢，黑灯瞎火的，你想对我……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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