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晚上吃多了见不得油，便给自己下了碗牛肉拉面。
主仆两人啃哧啃哧干饭。
直到不速之客上门。
来人身着看不出身份，一袭玄衣在黑夜昏暗里看不见暗纹，亦未有特别的装饰，眉眼带着疑惑。
像是没想到会有人在此处。
向来只有他闲时会带宠妃来吃过，少有人自己过来。
何况是这个时间点，比他来时还要再晚一个时辰。
冬儿吸溜完最后一口拉面。
皱眉问他是何人。
皇帝张口想随意扯个身份，就见灯下美人回头，一如初见时的烟紫裙衫，眉眼媚意不减，瞧他时仿佛与看周遭事物无甚差别，可美人姿态慵懒随意，亦是如此勾人，叫他敛眸不敢细瞧。
“小主这么晚在这恐有不妥。”
他未回答冬儿。
那道倩影亦未在他身上多有停留。
皇帝甚至不敢确定她是否认出他来。
是否认出他是上善寺的香客。
是否认出他是稳坐高台的帝王。
玉姝收回视线，抿了口茶，才站起身正视与他对望，“宫中不得有外男留夜，阁下穿的既不是太监服饰，亦非侍卫骑装。”
“若我猜的不错，阁下应是h…”
皇上二字还未出口。
立在阴影与灯光交替之下的皇帝，立刻出声打断，“在下是皇上身边的影卫，奉命前来巡查，不想会在此处遇见小主。”
这话让玉姝浅笑。
她故作歪头看他，“既如此，影卫大人可会告发我？”
“小主并未犯错。”
皇帝顿了顿，嫔妃在御膳房吃宵夜并非没有先例，何况他本人是带头第一人。
“那便多谢影卫大人了。”
玉姝盈盈一拜，腰肢在月下轻纤宛如罩上薄纱，她眼底冷意淡去，亦无半分俗气。
皇帝眼神定了定。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否认身份。
不过他是帝王，向来随心随性，否认便是否认了。
鼻尖充斥着食物香气，美人与烟火在此刻合一，成了两者兼具。
可惜他是影卫。
除了遥望以外，不能再往前走一寸。
“夜深天凉，小主用完膳莫再逗留。”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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