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栀收回视线，触了触自己的小腹，正打算打道回府，天色突变，竟没有预兆的丢起了雨点。
一直压着的那片乌云移到了头顶，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透心的凉。
季清栀缩了缩脖子，害怕雨势越下越大，不敢贸然往回跑。
“诶，我说你，愣在那里干嘛呢，赶紧过来躲雨啊。”少年一边把放在外头的饮料杂物往屋里头搬，一边朝着呆头呆脑傻了吧唧站在雨里的季清栀吼。
是真的吼，带着对智障人群的同情和无奈，还夹着着一些与她娘类似的恨铁不成钢。
季清栀“哦”了一声应答。然后步伐放的极慢朝小店走，每一步都谨慎小心，生怕滑倒对自己的尾骨椎造成第二次创伤。
于是那么短短的一段距离，她也花了好几分钟。
季清栀进了屋檐下，刚好遮住飘摇的雨滴。
小店不大，但五脏俱全，少年搬来小凳子，絮絮叨叨，烦人的功力一流，“坐着吧，肚子那么大还出来，你家里人都不管你的吗？你老公呢？你该不会被老公给抛弃了才那么神神叨叨的吧？”
季清栀缓缓悠悠，忍住下蹲时尾椎骨传来的剧痛，才稳稳当当坐到了小凳子上。
奇怪的是，她虽反感那些妇人嚼她的舌根，但对于少不更事的这位网瘾少年的胡乱揣测，她倒也不觉得抵触。大抵，是这人的话里没有恶意吧。
季清栀撇嘴，“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呢？”
少年没刨根问底，拿来了一方干净的毛巾递给季清栀，“赶紧擦擦吧。”
顿了顿，语气不置可否，“你会擦吗？”
季清栀抽了抽嘴角，她看上去真的那么智障吗？
“当然会。”季清栀恨不得挥起拳头，给对方一个暴栗。
少年拿出手机，像是不在意片刻的沉默，又自顾自拿出手机开始组队打游戏，半晌，才埋着头一边手指飞舞，一边跟季清栀说话，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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