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陶陶听到上官元说话颠三倒四，便道：“好了好了，别掰扯这些了。快快吃药，早早好了，徒儿送师父回家安心做新郎官！”
乐陶陶又舀了一勺汤药送到上官元嘴边。
“不，我不。”
“听话。”
哪知上官元竟别过头去，乐陶陶无语，恨不得一掌把他拍死。
但她心明，和他吹牛打屁的时间不多了，便耐着性子继续哄，说：“乖了，大郎来，喝了这碗药病痛立即消除。”
“大郎？谁？”
“武大郎啊，被老婆下药给闹死了。”
听到这话上官元突然间愁眉舒展，甚至有点儿喜形于色。
他问说：“乐儿把为师比成大郎，那喂药之人呢？是不是大郎的娘子？”
“好哇！你！”乐陶陶反应过来气急败坏。
这一局，竟生生被她师父占了便宜去！
“是你自己要这么说笑的，为师扳回一，怎么了？只许你打趣为师，就不许为师打趣你？！”
“不准！”
“……”
“罚你自个儿吃药，剥夺你被我伺候汤药的权利。”
“别啊。”
“哼！现在悔之晚矣咯……”
“乐陶陶听命！”上官元突然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直呼乐陶陶全名。
“干嘛？”乐陶陶扬了扬眉毛，“喊我全名干嘛？”
“有大事！”
没错，当“家长”开始称呼孩子全名而非昵称时，说明事情大条了。
“啥大事？”乐陶陶舀了一大勺汤药塞进上官元嘴中想要他闭嘴，结果上官元却“得寸进尺”，说：“跪下。”
乐陶陶一头雾水，问道：“啥？”
“跪下。为师要你跪下。”
“凭什么？”乐陶陶有点儿着急上火。
“凭我是你师父，凭尊卑有别。快！照做！”上官元的口气不容置疑。
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凶，乐陶陶懵了。
见乐陶陶不为所动，上官元又说：“既入我门，便听我言。快，跪下。”
终于，半个时辰后乐陶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怒目圆睁，直勾勾望着上官元，想要个答案。
上官元用眼神回应，没有回避。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肯定，如此执意要做。
那时收乐陶陶入门虽有戏谑的成分在，但仪式感一点不少。
他曾带着她拜过祖师爷，吃过她敬的茶，受过她磕的头。
若非乐陶陶坚决不同意，他可能还会在她名字中间加个字，以体现辈分。如“云”字，“鹤”字。
当时乐陶陶听说他要这么做，摆摆手拒绝了。
“你以为你开德云社的啊？还赐字呢？那是不是哪天你把我逐出师门，你还得收回这个字？”
“那是自然。”
“师父什么意思？”乐陶陶跪在地上，说：“旧事重提是想干嘛？什么收回赐字？能不能说清楚。”
上官元淡淡一笑，道：“虽然徒儿那时候不稀罕为师的赐字，但是在祖师爷那上香时，登记在册的可是加了那个字的。”
“哪个字？云？德还是鹤？”乐陶陶当时真的没放在心上。
反正她一日是乐陶陶，终身都是。
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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