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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少年自人群中收回目光。
在周战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淡橙色的光芒伴着朝霞，将江市三中覆盖。
少年站在原地，却没再同人流随行，他停在原地，周围却无一人将视线聚焦于他身上，全都自顾自的绕开。
少年正是欧阳白阳，他穿着校服，思绪飘忽。
“他们还好吗...”
欧阳白阳神情复杂，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移动。
一念及此，欧阳白阳伸手一抓，残破的星核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于他的手中显化。
在那次之后，暗将星核与他掌握，并承诺，未来的一切选择，都支持自己。
而即便是这样，周围的学生们依旧神色如常。
在他们眼中，校园依旧还是那个校园，没有丝毫改变。
而这一切，都是欧阳白阳所为，只要他不愿意，哪怕别人站在他面前，也无法察觉异样。
这，便是秋梦的力量。
而这份力量在欧阳白阳的手中，其体量已然抵达“域”境。
藏身于星核内的暗心有所感，残魂现身出现在欧阳白阳身边。
“欧阳白阳，你是想好了吗？”暗看着手握星核的欧阳白阳，问道。
欧阳白阳沉默，随即摇头：“我不想出去。”
在暗的面前，他可以不用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无论他做什么，做的怎么样，暗都不会怪罪他。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欧阳白阳望着周战离开的方向，轻叹道。
“我可以帮你算出来。”暗提议道。
“你是准备当场魂飞魄散吗？”欧阳白阳反问，随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再出手了。”
在欧阳白阳掌握星核后，才知道暗的情况有多糟糕。
原来，暗每一次动用星核力量，都是在消耗他残魂的魂力。
固然此前他掌握全部的力量，但星核哪怕是残缺的，也断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所以暗借用自己的身体施展，并跟自己说这是“血保”。
可实际上，动用星核对自己的影响，是有，但没那么夸张的折寿。
而根据某种守恒的定律，暗的残魂是实实在在的快要消散了。
这半年来他帮了自己太多，可以说有求必应，但他从来没说过自己的情况。
“其实你不必介怀，我...”
暗想劝慰欧阳白阳两句，却被欧阳白阳的突然回头打断。
“你怕不怕我一直藏下去？”欧阳白阳看着暗问道。
“你的选择，我都支持。”暗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
欧阳白阳听到暗的回答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一笑，在暗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们都在逃避。”
“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知道，这一切你都不用抉择，只要付出自己的全部就好。”
欧阳白阳不自觉将自己代入暗所在的境地，轻轻笑了笑。
若是欧阳白阳自己，他的选择或许会和暗一模一样。
欧阳白阳自顾自的开口解释，藏在心底的孤独而悲戚，他有些压不住了。
“不管是输是赢，你都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极限，即使输了也能安慰自己一句无悔。”
“若主角不是我，该多好...那些家国大义，天下太平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在肩上真是不好过。”
“我...从来都是一个普通人，做不到像英雄一样光芒万丈。”
“我只想当一个冲在最前的小卒，我可以付出一切力量、生命，直至在胜利的废墟上闭上眼，看着光芒万丈的英雄，说上一句：没拖后腿就好。”
“呵...呵呵...”
欧阳白阳流着泪，却被自己所描绘的场景所打动，满足微笑。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逃避多久，但在目前，这一切的一切他无法下定决心，无法做好准备。
他是个懦夫，从来没有否认。
暗沉默不语，不知该作何安慰，是啊，他亦在逃避，和欧阳白阳所描述的一样，那就是他心底深处所想的。
欧阳白阳在获得力量知晓敌人的那一天，便是以保护重要之人为决意而战斗。
欧阳白阳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主角，而命运的剧本却以这样的形式将他选中。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很久之前听说过的一段话。
如果你与世界为敌，爱你的天使会为了世界与你为敌，而魔鬼，会为了你与世界为敌。
欧阳白阳希望自己是魔鬼，但背负所有人期望的他，应该是天使。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情绪渐缓，欧阳白阳开口问道。
“什么事？”
“可以先答应吗？放心，这件事是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欧阳白阳带着期望与恳求，望着暗。
暗迎上欧阳白阳的目光，虽然未知的条件让他苦恼，但他无法对这个条件说不。
依暗的理解，欧阳白阳这副表情下所求之事，是那“死而无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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