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点也不觉得刚才的事情有羞耻感。
他就静静地坐在公园长凳边，背靠椅背，双脚踩在凳子上，低着头，白色鸭舌帽把他整个头部隐藏了起来。
就像一只脏兮兮的白天鹅，把头弯在脖子下。
他拿出手机，一边刷着最新资讯，直到看到自己的信息，才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这么大的动静，钟萍那死娘们应该可以看到了吧。
都搞直播了，热度好像还不错，话题度，关注度都挺高的。
白善刷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抬起头，发现周围已经没人了。
时间，很快。
就像兜里的钱，花的很快。
时间，很快。
就像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很快。
时间，很快。
就像纯情少女的爱，很快。
总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快。
又到了中午，白善决定赴约，地摊火锅老板的约，说好的今天还去。
于是，在绕过几条街区后，白善邋遢着湿漉漉的身体，在阳光和风吹之下，渐渐干了。
白善步子轻快，走过糖炒栗子摊位，停留了半分钟，还是不舍得买，走过摊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穿过乳白色的斑马线，来到一处天街下，找到不大的那个店面。
地摊火锅。
“老板，一个锅底，一份青菜。”
白善声音不大，老板看到昨天的小伙子再次过来，笑脸相迎，别提有多高兴了，餐饮人的快乐，莫过于回头客。
老板拿着儿子淘汰的小作业本，拿着黑色签字笔快速的记下。
一个锅底。
一份青菜。
一份····
老板抬头，看着白善，等着白善继续说。
白善也看着老板。
尴尬挠头：“哦，忘记了，你昨天还送我一份培根肉，点上。”
老板露出笑脸，差点忘记这回事了，如果再晚点来吃，以自己的记忆力，估计得忘记了。
嗯。
一份肉。
老板记下，然后抬头，看着白善，等待继续点菜。
老板满眼期待看着白善，白善懵懵懂懂看着老板。
老板：“·······”
白善：“·······”
老板：“·······”
白善：“·······”
老板：“·······”
白善：“·······”
老板：“不再来点？”
白善：“还能再点？”
老板：“可以再点。”
白善：“得加钱？”
老板：“天经地义。”
白善：“就这样吧，今天消费降级。”
老板：“这不够吧。”
白善：“够了吧。”
老板：“行吧。”
白善：“嗯嗯。”
这次，给白善上锅底的不是老板，而是老板娘，老板娘重重地把锅底放在桌子中间，开启电源，火力调整到最大。
白善看着老板娘，看来今天点少了，老板娘似乎不是很欢迎自己啊。
没关系，做生意的，要打开心才行。
看着冒着热气的的锅底，白善拿起盘子，把肉推到滚滚红汤之中。
很快，筷子一插，一扫，一夹····
鲜肉就到了碗里，然后特制鱼腥草蘸料，呼囫囵吞枣般塞进嘴里。
眼睛一睁，用力一吞。
啊~~~
这滋味，绝了。
随后，就是残忍的把惊恐的青菜，倒入滚烫的锅中，顿时发出凄厉叫声，释放新鲜的味道。
呱唧。
呱唧。
蔬菜很快就吃完了。
米饭，免费。
一碗下肚，白善觉得还不够，于是再来了一碗。
蔬菜是自助的。
白善再次来到蔬菜添加区，装了满满一盆的青菜，蔬菜在半推半就下，很不情愿的进入到锅中，最后成为白善口中的美食。
嗯。
一个小时后，白善从牙签筒里按出一根牙签，开始提牙缝。
噗！
噗！
嘶~~~~
“老板，结账。”白善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老板可以听见。
于是，老板一看账单，立马一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五十吧。”
老板又看了看垒的高高的蔬菜塑料盆，心中叹息一声。
希望，明天还是别来了吧。
白善支付完后，愉快的饱腹感瞬间令人幸福指数上升，笑呵呵的道：“明天还来。”
老板：“·····”
白善：“不欢迎我？”
老板：“哪里的话。”
白善：“再见。”
白善离开，几分钟后，两名男子来到白善方才的位置。
“老板，刚才那帅哥点的，我们也来一份。”
老板表情一僵：“·······”
蔬菜！
锅底！
午餐肉！
组员1和组员2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再看看老板，老板看看两人。
稳定的三角互看。
“就这些？”
“不然呢？”
“能吃饱吗？”
“能！多吃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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