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一下子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瞪着老道士。
老道士很好耐心地揖手：“善信莫急，你要是真的信贫道，就耐心听贫道说，这两颗珠子，你只能带走一颗，因为，另外一颗带在身边，只会招来灾祸。”
茹玥抿着嘴，又坐下了。
是的，上辈子，青玄也这么提过，说这种珠子，拿到了并不一定是好事，有的只会给自己招灾惹祸，所以才需要做法事。
茹玥：“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带走，因为这不是我的东西。”
云清：“就算是这样，你也最好不要带走，如果有疑问，你可以让主人自己来找贫道，相信善信是聪明人，贫道真是出于好意。”
“……你先给我说说，那一颗，是怎样的灾祸？”
“运程日下，惨遭横祸，不得好死。”
“……那，给那些时常为恶的人好了！”
“善信真这么想？”
云清抬头，一双周围满是皱纹的眼，深深地看住茹玥。
茹玥一惊。
是的，她刚才就想着，既然仲光耀追着要，就把那一颗给仲光耀好了。
但现在对着云清的目光，她忽然自省，人可以偶有恶念，但切不可有恶行，别人善还是恶，是别人的功德，她也只是凡人一枚，无权去以修正之名，行害人之事。
茹玥难得的，低下头。
云清便叹了一声：“善信要明白，就是因为你有法根，才会有前世今生的缘分，你要是执迷于世间爱恨，那万物于你，便是虚无的。阴阳相合，才能万物不克，道法自然，方得形成万理，一心恶念的东西，真不适合你收着，你难道不觉得，最近麻烦事很多吗？为何还要去执着？”
茹玥又是一惊。
说来，厂里有食药局的人来查，又出云志航那边的事情，父亲手还伤着了，确实就是这两珠子拿回家以后才出现的。
茹玥低着头，纠结了一会儿，问：“那，是哪颗可以带走？”
云清的手轻轻地覆上白色鱼眼，再轻轻反转间，一颗小小圆圆的珠子就夹在他指尖，伸到茹玥面前：“这颗。”
茹玥接过来看看，就是上辈子她戴着的一颗，也就是有极小红泪斑的那颗。
再结合仲光耀曾经说的，只要一颗珠子的说法，兴许，这个物件，本来就该是一颗也有可能。
茹玥沉默着，接过了珠子。
云清再次揖手：“这一颗，也不过再辗转红尘一世，就该回到它该呆的地方了，善信就好好保存吧。”
茹玥：“我可以给我未婚夫戴着吗？它能让他逢凶化吉的，对吗？”
云清垂下眼：“会有合适戴的时候。”
“……”茹玥皱眉：“啥叫会有合适戴的时候，道长就不能明说？”
“到了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世上，或许只有你最清楚，什么时候该给你的伴侣戴上。”
“我……”
很想骂人有没有，这些个牛鼻子老道什么的，总是故弄玄虚，说了等于没说。
但看这老道士那故意垂着眼睛的样子，就算再问，他也是不会说的。
很奇怪的老头，上辈子倒是一心要钱，现在又这样！
茹玥：“那，另外一颗珠子，你会怎么处理？”
“封印。等你手中的那颗福报圆满，回归本位，才是它运转圣物本能之时。”
“其实你就是想昧下了我的一颗珠子。”
“世间万物，没有一样是只属于谁的，善信比贫道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善信这一世，口舌上要强了很多。”
这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上辈子的青玄吧？
茹玥无奈地笑：“呵呵，行的吧。那，道长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云清笑得也很和善的样子：“贫道不敢。善信是有福报之人，贫道比不得，此去，善信赚世间烟火盘满钵满时，记得施舍些贫道就是了。”
“你直接说等我有钱了就来给你钱就得了。”
“那就听善信的，等你有钱了，就来给贫道钱。”
茹玥都要气笑了。
这老道真的是厚脸皮。
但是怎么办呢，她还就是相信了他的这些话。
茹玥捏着珠子，放回盒子里，再小心地放回口袋里：“那我跟你也没啥说的了，我得回去了。不过，你不是应该在清源观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云清：“善信要这么问，也容贫道问一句，你不是应该还在囹圄中么，怎么会在这里？”
茹玥偏头一想，也对，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还天天被唐自红欺负，像坐牢呢，怎么可能跑这儿来，所以，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也许青玄就是在这儿的。
“你对。那我走了。就是……上辈子，这个珠子是怎么会在你手里的呢？”
“善信，过往就是过往，人本过客来无处，休说故里在何方，灵髓珠更是尘世过客，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都不值得去追问的。”
“得！从头到尾你就说了一句人话，那就是让我有钱了给你点钱，别的都是瞎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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