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可是真的听到许昭然的回答时，楚玄歌的心情却极为平静。
或许是因为那人总是看错人，所以她才一点都不意外许昭然的背叛吧。
“歌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昭然的双手互相扭着，显然没想到楚玄歌的态度会是如此。
她早已做好了被楚玄歌愤怒地质问的准备，偏偏事实与她所预料的相反。
这让她不得不放弃借着楚玄歌发怒来为自己开脱的主意。
“是啊，不是我想的那样。”
楚玄歌轻声笑了笑：“过去的那十几年，你那么害怕自己的仇恨不得报，那么害怕我有一点点闪失，为什么如今你不怕了？”
“我……”
许昭然一脸惊异地看着楚玄歌，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已死之人，与玄冥契约，现在却想要毁约吗？”
“玄歌你在说什么？”
楚琰显然比许昭然更为惊讶，按照寻星归之前的说法，楚玄歌是凰女。
玄冥，是最为克制凰女的地界。
而玄冥的契约，是只有玄冥之民才看得出的东西。
身为凰女的楚玄歌为什么会具备这样的能力？
转头给了楚琰一个安心的眼神，楚玄歌继续道。
“许昭然，你身上来自玄冥契约的反噬你还没有感觉到吗？死气已经要上脸了，你却还在为那沐软求情？”
“歌儿，有些事不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
许昭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有些东西她再想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沐泽用极乐丸控制着软儿，若她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便会被沐泽惩罚。”
垂着眼想了想，她继续道：“若皇后娘娘不信，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他们被软禁的地方瞧一瞧。”
楚琰转头看向楚玄歌，见楚玄歌点了点头。
“望月，去一趟御书房，告诉皇上和七皇子，本宫带七皇子妃去看畜生的戏了。”
听楚琰这样说，许昭然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楚琰斜着眼瞟了她一眼，牵起楚玄歌的手就往外走。
路过许昭然的时候还不忘充满鄙夷地哼一声，逗得楚玄歌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你还笑，没见你娘在给那两个畜生讲情吗！”
虽然不希望楚玄歌因为这事儿难过，可楚玄歌的反应太反常，让楚琰反而更担心她的状态了。
宁愿她怒不可遏，宁愿她歇斯底里，也好过她闷声不响地受着。
“阿琰，她不是我娘。”
楚玄歌轻声说着：“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只是我的容器，没有感情也是正常的。”
说到底，许昭然对她感情淡薄这事儿，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凌轩偏爱她，曾经也给了她玄冥最高的权限。
即使她失去记忆进入轮回，他也不曾收回去那些权限。
那时她年幼不懂，后来她进入轮回失去记忆，可如今她知道了。
所以她才会在面对凌轩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感到心虚，感到痛苦。
他是爱她的，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可她不明白，既然爱她，为什么要将她锁在玄冥。
为什么在送她进入人间轮回之前，他都对她避而不见。
为什么将她送入人间之后，整整三世，他都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什么爱她，却没有亲自出现在她面前，而是让她先遇到了栗凌轩。
遇到所谓的，曾经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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