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一击。
韫肖轻叹一声，看着如疯狗般扑上来的黑衣杀手，手中苦人杵再扫。
流云刀术就不用想着放了，用重达一百公斤的苦人杵来施展这玩意儿，那完全是在作死。
恐怕还没等他打到人，自已的体力就会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不可取，不可取。
看起来并不如何具有威力。
实际上……
一百斤的苦人杵，威力不大才是见了鬼。
杵一扫，打在那些一级觉醒者刺客的身上，发出阵阵闷响。
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韫肖眉毛一挑，忽而松开了手中的重杵，左手朝着某个方向微抬，一根凝实而细短的白线便从他手中极快的发出，朝着某个角落飞去。
在那处，隐于阴影的刺客一惊，一个闪身翻到了一半，便无力的颓在了地上。
其身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灵气“针”。
针爆开了。
于是这名刺客发出了惨叫。
韫肖略显怜悯的提着一米长的苦人杵，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而后将重杵的尖端朝下，松手。
于是，俩百斤重的杵自距地面一米的空中砸下，笔直的插进了哀嚎着的，躯干没了三分之一的刺客的头颅。
就像一根刺插进冰淇凌中那样，毫无阻碍，也无法阻碍。
韫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拔出了苦人杵。
他杀的鬼物之中，比此景恶心多了的大有其在，所以单单是这幅景象……
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影响。
他木然的提着沾着红白的重杵，张望了一下。
貌似没有前来追杀的刺客了。
于是，他自包裹中抽出一卷布，先是将重杵上的脑浆和血液擦了擦，而后又将几个失败刺客的遗骸堆到了一个角落里，最后将这条狭窄的巷子的入口做了些处理，保证普通人不会踏入此处。
愚蠢。
他微一摇头，便走出了小巷。
人群往往来来，此时虽是白昼，但地摊和顾客还是一点不少。
他随着略显拥挤的人群一同逛了逛地摊。
许久没有逛地摊了。
记得之前还在家里做兼职的时候，曾经会有一个在旁晚时分去城西的步行街去逛逛的习惯。
虽然由于去人类化的实施，地摊显的有些古怪，没有小时候那么多的人味儿了，但仍然是他放松的不二之选。
不知是不是因为觉醒者不用接受去人类化，几乎所有觉醒者，都保留了十几年前那个时代的人的特征。
那就是富有“人”的气息。
他的那杆重杵此时被他拿在手中，用长布缠着，显的有些怪异。
但在冷漠疏远的人群中，倒也没有那么醒目。
他随意点了几根串，坐在路边的板凳上，静静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在摆脱了那些来自这个让他觉得荒谬的社会的压力后，他反而能用一颗平常心来设身处地的思考这些普通人处境了。
这大概就是人看动物族群的感觉吧。
串烧好了。
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接过了烤串，脑中的思考却未曾停止。
这个所谓去人类化的政策，是为了什么？
从科学和社会的发展来看，去人类化扼制了想象力，对于创新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科学的发展将会进入冬天；而从社会的角度来看，去人类化极大的扼制了人的娱乐欲望，能使生产力翻上个半倍左右，而且对于灾害的抵抗力和政府命令的执行力也会上升。
不过，这样做明显是竭泽而渔。
去人类化的核心，虽然韫肖不敢断言，但这其中有一点是他可以确定的。
去人类化，其实就是让人的思维变成半机器。
受于人类的情绪和本能影响，人类这一生物哪怕赛博化了，也不会完全变成机器的思维方式。
他们也只能做到半机器的程度。
在暗网上，他曾经看到过M国和E国，Y国，以及各种小国家的政策。
其中有一条出奇的一致。
“去人类化。”
韫肖沉思着，手中烤串迟迟未动。
自从实施了去人类化后，全世界的自杀率都在明显提高。
这是肯定的。
但是……
韫肖的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他转过头来一看，却正是那个长的普普通通，年纪较小的烧烤摊摊主。
“请尽快就餐，烤串的最佳食用期在十五分钟之内。”
显得机械化的声音响起，韫肖无奈的耸耸肩，一手捧着烤串，另一手拿着苦人杵，站了起来。
身后有风声传来。
直觉适当的尖叫了起来。
韫肖瞳孔微缩，身躯顺间倒在了地上，一只脚又踩了上来，他只好一个驴打滚避开，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此时，他才看到那烧烤摊摊主手中拿着的是何物。
这是一根泛着黑光的尖刺。
二级初期灵……不，鬼兵。
这东西可不一般。
被它刺中，就会遭受生命的流失。
他的眼睛不经意间将这烧烤摊摊主的全身扫了一遍，最终在他上衣的一角，看到了一个腰袋。
想必，是早有准备。
一旁的人们却视若无睹一般的，继续穿行着。
还开着幻术阵，可真舍得下本钱啊。
他随手将烤串一丢，双手持着苦人杵，冲向那摊主。
“你……”
未始料的，这摊主却少见的愤怒了。
“你居然连尝一口都不愿意么？！”
他的双目中仿佛有俩座喷发着的火山，面部表情狰狞扭曲，手中那截足有半米长的尖刺刺出。
韫肖面无表情的挥着重杵砸开尖刺，控制着砸开尖刺的苦人杵轻微的向那摊主拍去。
当那重杵拍到刺客时，摊主那中等身材的身躯如同纸一般飞起了，向后退了数步。
其胸口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横凹。
他脚下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所以才说啊……”
韫肖无奈的举起手中重杵。
“你压根就没给我吃的时间啊。”
重杵再扫，于是杀手的头颅分离了他的身躯。
鲜红的血液自腔喉喷出，成了一个小型的喷泉。
韫肖擦了擦重杵上的血迹，将地上的尸体收拾了一下，而后离去了。
他现在的信息量和境界还是太低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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