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只有七秒，这条白鱼就死在了我们面前。”
渡客老翁惊惧的声音传来，从两人进入房间到现在，时间刚好过去七秒，七秒之后，白鱼就寻死了。
“一共七十条白鱼,也就是说，四百九十秒后，所有的白鱼都会死在我们面前。”
李寻乐补充道，这么一算，细思极恐。
四百九十秒约莫八分钟左右，比半柱香的时间还短。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完成任务的。”
渡客老翁满脸愁容道，在他叹息之际,又有一条白鱼死在两人面前。
无形之中,给两人的心头笼罩上一层阴霾。
“话说……”
渡客老翁开始自救，对白鱼讲述先前李寻乐讲述过的故事。
可惜的是，效果并不显着。
如果非要用一个年龄段来形容这些白鱼，毫无疑问，它们就像是迟暮的老者，对万物都失去了兴趣。
渡客老翁讲故事的能力不如李寻乐，没有技巧，全是感情，无法引起白鱼的共鸣。
白鱼一条条的死去，留给两人的时间越来越少。
“你们难道就这么想死不成？”
讲到最后，渡客老翁声嘶力竭道。
他在质问白鱼为何非要寻死。
听到渡客老翁的话，李寻乐发现白鱼出现了刹那的迟疑。
它们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波动，转瞬即逝。
七秒过后，所有的情绪再次消失，所有的白鱼恢复原样。
“并不是渡客老翁的话没有效果，而是七秒过后白鱼就忘记了他说的话，忘记了那转瞬消失的情绪。”
又是七秒！
李寻乐一阵气恼，这似乎成了一道坎，难以逾越。
“接着骂！”
定了定神,李寻乐对着渡客老翁说道。
“好！”
渡客老翁闻言，铆足了劲开始动嘴。
长时间的反复练习让他的骂功娴熟起来，往往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够呛。
可他面对的白鱼，它们的情绪波动极少。
“等等。”
李寻乐突然开口叫停渡客老翁。
正骂的欢快的渡客老翁一听，嘴巴阿巴叫了一声，差点失去控制。
“怎么了？”
李寻乐指着其中一条白鱼说道：“你留意一下这条白鱼，等他寻死的时候用你刚才的那句话激怒它。”
“好！”渡客老翁顺着李寻乐的手指看去，一眼就看到躺在水中的那条懒散的白鱼。
看了一会儿后，渡客老翁发觉它并没有什么稀奇，跟其他的白鱼样子很像。
他紧紧盯着这条瘦小的白鱼，眼睛都不眨一下，深怕它下一秒就撞死在水墙壁上。
李寻乐也有些紧张，此时的水墙内还剩下不到三十条白鱼。
他之所以叫渡客老翁盯住这条白鱼，是因为在渡客老翁四处开炮的时候，他发现，这条白鱼有好几次想要自杀。
结果听到渡客老翁的话总是迟疑一刹，最终被其他的白鱼抢先一步。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白鱼自杀的时间是七秒，期间只有一条白鱼自杀。
所以当其他白鱼抢先一步自杀时，就不会再有白鱼自杀。
另外,李寻乐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这些白鱼争先恐后的想要自杀。
尤其是一开始，好几条白鱼朝着水墙壁撞去，直到最先撞上水墙壁的那条白鱼死去后，它们才停止动作。
“不行，这条白鱼速度太慢了。”
渡客老翁开口道，随着其他的白鱼一条条死去，他越发的焦急。
所关注的那条白鱼明明多次想要自杀，但还没有动作，就被其他的白鱼抢先。
再这么下去，最后就只剩下这条白鱼了。
“换一条吧。”
渡客老翁看向李寻乐，说道。
李寻乐摇摇头：“就它。”
无奈之下，渡客老翁只好继续紧盯着这条白鱼。
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还剩下三条白鱼，其中便包括渡客老翁注意的那条。
新的七秒开始，最前面的一条白鱼游向水墙壁。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忽然间，李寻乐的声音响起。
白鱼速度不减。
“莫欺中年穷。”
白鱼眼珠转动，抬头看了一眼李寻乐。
“莫欺老年穷！”
白鱼吐出一个泡泡，眼神倏忽间变化，变得颓丧起来。
“死者为大……”
砰！
话还没说完，白鱼最终当着李寻乐的面，狠狠的撞击在水墙壁上。
“李寻欢，你，你这是在催命吗？”
见到这一幕的渡客老翁苦笑一声，他拼尽全力想要阻止白鱼死去。
李寻乐倒好，三言两语就加速了这一过程。
第二条白鱼动了。
“你想死吗？”
“你为什么想死？”
“你生从何来，死往何去？”
“你可知道自杀之鱼，下辈子沦为草芥？”
“别，别死啊……”
砰！
第二条白鱼撞死在水墙壁上。
“完了完了，还剩下最后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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