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特殊时期
列维问道：“兽人来犯，这种事情很常见吗？”
旅馆老板也倒了一杯热茶，说：“不常见，虽说每年都会在边境上有一些摩擦，但兽人侵略军大部分都是试探性的进攻。人族边境守军很少被打穿成这样，完全失去了对国境线的控制，让兽人竟然能深入到莫雷萨德附近。”
列维有点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同时冒犯人族和矮人族？”
旅馆老板说：“因为在兽人眼里，人族和矮人族是一丘之貉，哦，抱歉我用了这样的描述方式，我只是重复了他的话。我之前接待的兽族客人，他是来做烟土生意的商人，很少去谈种族之间的事情。但是，有一次喝醉了酒，他曾经跟我透露过，兽人一直认为东部大陆的东北部，是属于他们的领土，而矮人族和人族，是鸠占鹊巢的小丑！”
列维说：“成王败寇，国境线在历史上都是一直变化着的，他们未免太较真了。”
旅馆老板说：“确实是这样，但要我说，圣恺撒帝国也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兽人不是人族赶出这片大陆的，而是一种叫邪灵的怪兽，它们驱逐了兽人！”
列维眉毛一挑，心想，果然旅馆老板才是真正的情报处长官，他问：“是兽人旅客告诉你的？”
旅馆老板喝一口茶，说：“当然，他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如果你换一种角度看世界，会发现其实兽人族是最早生活在东部大陆的智慧生物。到现在，还能在岩洞、戈壁滩、平原以及沿海沿河地带，都能挖掘到兽人氏族的遗迹。人族确实是占据了兽人曾经生存的地方……他们也一直想要重回东部大陆。”
列维问道：“邪灵的事情他跟你说了多少？”
旅馆老板摇摇头：“不多。哦，请原谅我的用词，兽人把邪灵称为泰坦尿盆里的杂种，火炉里的恶魔，缝合出来的怪物。他们非常憎恨这种生物，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耻辱地败给邪灵，所以从不愿意多提。”
列维恍惚之间感觉事情有点不妙，自己是人族、邪灵加泰坦改造的混合体，在兽人族看来岂不是歧视链最底层。
被抓住恐怕要被强行送到田地里摘棉花。
眼见外面的红色警示灯一直在闪烁，列维想起刚来莫雷萨德时看到的雄伟红色哨塔，也许可以去上面看看。
他花掉最后剩下的一些钱买了个熏肉汉堡带在身上，便准备出门去一层哨塔看看情况。
但身上实在没有多少钱了，列维顺道去银行取一些钱。
然而在银行扎堆的街区，他看到街上很多人在举着牌子疯狂地抗议。听他们喊的口号，应该跟战争债券没什么关系，是储户的钱没办法取出来了。
他们正在疯狂地攻击街角的银行，还编着顺口溜，比如“欠钱不还，手脚打残”，“恶毒银行，寿命不长”，“存钱是一种信任，取钱是一种权力”等等。
此刻应该是银行的营业时间，但现在大门紧锁，窗户都被人用石头砸碎，用家具堵住。有内部消息说，银行私自挪用了储户的钱，拿去买战争债券，用来赚取额外的利息。
但是现在仗打输了，钱也就打水漂去了。
更严重的是，现在由于形势紧张，很多储户去取钱放家里以防万一。银行对此毫无准备，因为在往年11月左右，大家不会取钱甚至还会大量存钱。
现在储户去银行拿不到钱，都急眼了。
虽然不是列维领工资的银行，但也让他心里十分担忧：我还有2万苏的奖金呢，不会取不出来吧？
高薪工作没几天，累死累活冲锋陷阵才挣来的工资啊！
他找到了“摩根兄弟银行”，这里情况稍微好一些，没有多少堵住银行大门大喊大叫的储户，而安安静静地营业着。
列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银行里还保持着良好的秩序。
他找到办理薪资的窗口坐了下来，问道：“我想查询一下，有一笔2万苏的奖金，应该已经到账了。”
柜员很淡定地说：“好的，您的身份证件。”
列维把身份证件递了过去，不一会儿柜员就回复道：“到账了，需要取出吗？”
列维赶紧说：“当然，当然。”
柜员熟练地点出40张500苏的钞票，递给列维，然后把“钱款请当面点清，离开柜台概不负责”的小牌子递到列维的跟前。
列维翻个白眼，说：“明白，现在我就数一遍。”
他把钱数好，装进钱包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临走前，他问柜员：“请问一下，我刚刚看到别的银行，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储户和银行闹得很凶，到底是怎么回事？”
柜员脸色很不好，说：“很多银行挪用储户资金，去买了战争债券。现在储户的钱取不出来，自然要去闹事了。”
果然是这样，小道消息还挺准。
列维恭维道：“还是你们摩根兄弟银行好。”
柜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喊道：“好个屁！别的银行挪用储户的存款，我们银行挪用员工的工资！”
由于柜员站了起来，列维通过交易窗口，已经看不到她的脑袋了，赶紧安慰她说：“坐下坐下，不要激动。所以，你们现在没有钱发工资了？”
柜员颓然坐下，说：“没了，工资要延后四个月发。”
列维好奇地问道：“你们没有抗议吗？”
柜员摇摇头说：“抗议的人会被炒鱿鱼，最近莫雷萨德的形势很不好。如果被炒鱿鱼，又没有办法离开地下城，那就会，呃，怎么说呢，要么再找一份工作，要么花光存款变成流浪汉。在银行有个工作，好歹还能每天上午和下午混两顿饭吃。”
列维有些怀疑地说：“上午和下午？那不是喝茶的时间吗？”
柜员悲伤地说：“你还有大把的薪水可以拿，我却只能靠饮茶度日，茶叶都要吞下肚才能勉强吃饱。”
列维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枚硬币递给她说：“您的小费，请务必收下。”
柜员把钱装进口袋，四下看看，对列维说：“谢谢你。哦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先生，你应该看到穹顶的红灯亮起来了，这不是演习！只有莫瑞·柏鲁大人才有权力这么做，莫雷萨德现在已经进入战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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