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人绝对是笨蛋。
前生，姬宸曦总是这样嘲笑她。
五更，凤知南的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前。
“就停住这里。”她掀开马车车帘，吩咐车夫。
小慈揉揉惺忪睡眼，看看四周，不解地问：“小姐，这里是宫门，距离北书房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
“外臣不得乘车过武安门，这是咱们天齐朝的规矩，走吧，咱们走着进去。”
“太阳还没有出来呢。”小叶子歪着脑袋看着灰蒙蒙的天际，嘟囔了一句。
小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说什么？”
小叶子忍着笑，认真地凑近小慈，压低声音说：“我刚想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平时太师和大少爷没少教这位三小姐低调，规矩，可是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听，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少爷昨天没有告诉你们吗？今天天上会出现九个太阳，今天咱们的九位皇子要比试谁的箭法更厉害，要射太阳呢，我可不想坐在马车上错过这难得的盛况。”凤知南今天的心情很好，她回眸，认真地对两个丫头说。
小慈半信半疑。
小叶子追上她，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小姐，是真的吗？真的吗？九个太阳，那还不把咱们烤成乳猪啊，快点走吧。”
看着小叶子紧张的样子，她掩口浅笑出声。
“哼，小姐就会戏弄奴婢。”小叶子见她心情很好，撒娇地一跺脚，躲到小慈身后了。
“你们家小姐可不只会戏弄人，她还喜欢钻人家被窝，特别是太子的被窝，是不是啊。”身后传来一阵轻浮的嘲讽的冷笑声。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婉到了。
小叶子刚想冲过去和她们理论，凤知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婉已经走到她身后。
缓缓转身，屈膝，敛眉垂目：“沈婉姐姐早。”
沈婉一愣，她以为自己可以激怒凤知南，那样太子和诸位皇子就能一睹凤知南撒泼时的风采了。
让太子讨厌凤知南，是沈婉一生的追求和事业。
凤知南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为了沈唐，知南决定这次就这样算了。
下不为例。
“知南妹妹，你的轿子呢？来，上我的马车来。”太子的马车停下，他盛情邀约，一双桃花眼却四处逡巡。
他在找凤碧君。
前世，是太子强烈要求让凤碧君进宫陪读的。
她佯装不知。
依旧垂首敛眉，音色清丽曼妙：“臣女凤知南不敢遵命，还请太子先行一步，臣女还要等一等凤碧君。”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叫凤碧君姐姐的她，直呼其名了。
太子的心思全在凤知南的反常举止上，也没有注意到。
不知为什么，以往知南总是缠着他，他觉得她讨厌极了，可是现在，她不缠着他了，他又觉得好像空落落的。
太子掀开车帘的一角，凝视缓步行走在甬路上的凤知南，问身边的心腹：“你说，凤知南是不是变了？”
“变了吗？没有吧。”
“她，不会恢复记忆了吧？”太子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心腹摇摇头：“太子可以不相信噬魂汤，但是不能怀疑圣姑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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