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州本来表情还是很放松的，但说着突然又多了三分怪异之色，“只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可以说是两极分化很严重。”
“两极分化？”孔老没听懂林九州这是什么意思，林九州去京城做得这个事情和这两极分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孔老能明白是好消息，但也没想到林九州说出来的居然是两极分化这个词？
“一两个月前，林灲不是去京城走了一趟么……”林九州可能回忆起来，这事情觉得也很奇怪。
也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林灲又是浑身一抖，咬了咬牙走上前对林九州说道，“父王，我先前去京城办事不利……还未求您责罚。”
既然都已经提起了这桩事情，那早交代晚交代都要交代，林灲还不如自己提早干干脆脆全交代了，刚刚才挨了一个大嘴巴子，堂哥不得乖乖做人理清楚道理？
“这件事情……”林九州皱了皱眉，林灲这么一说起来，他也才想起还没处理林灲，但既然他在京城事情也算成了大半，也就不在林灲身上挑什么刺了。
“就先算了，念在你主动坦白承担的份上，而且事出有因，回去吧。”林九州点头示意林灲坐回去。
林灲很意外，他原本认为，去京城笼络达官显贵要比视察这个黑虎帮严重的多，但当初自己回金陵的时候，和林九州只是一个碰面，就又分开，他来他的杭州，林九州启程前往京城。
笼络达官显贵失败林九州没什么脸色，视察这个黑虎帮出了事情，连带着孔老打小报告，反而让林灲挨了一个大嘴巴子，这林灲，心里不是个滋味。
“王爷，可否请你详细说一下京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个两极分化，又是怎么个成了一部分要调整另一部分？”孔老询问道。
“孔老先生莫急，本王自然会一五一十都像您请教……”孔老是王爷府的门客，智囊，林九州也拜他当了半个老师，平日里是极其尊重。
甚至也有把林灲托付给孔老的意思，之前进京，现在来杭州，都让孔老陪着林灲过来，好出谋划策。所以在林灲如此顶撞孔老的时候，林九州才会那么气，还难怪林灲都心里复杂。
这是啥，给你好好的请个老师你不听话不用功，转眼惦记起老子的那点家产想谋权篡位当皇帝了？这不是每一个皇室最忌讳的东西么？
“孔老，您当初在京城，去拜访那些朝廷重臣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我那时么？”孔老稍微想了一下，现在理自己还在京城的时候，怎么说也有大半个月了，虽然不是一直跟着林灲，但也随他去过几处。
“说实话，落了面子……”孔老摇了摇头，即使是他这么云淡风轻的人，想起这事情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就我和世子去的那几处，一路吃闭门羹下来，没一个重臣出来见我们。世子恐怕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待遇吧？”孔老又看向了一旁坐着的林灲。
“孔老说的是，我在京城随孔老去的那几个，似乎也就礼部的一个侍郎接见过我们，但也没聊多久，就推说身体不适，下了送客令……”林灲连忙点头附和孔老，“即使是我独自拜访的一些，也大多数没谈成，和那个礼部的侍郎一样基本上聊都没聊几句就推辞送客了。”
“甚至一些我带去的东西，都没人敢收。”
林灲表示很苦恼，林洵就表示很满意了，议罪银有用的不就是这一点了？咱现在还抓的那么严，你敢收，敢收就敢把你皮给扒喽。
他当然是知道他皇帝老弟提了议罪银这么一个事情，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真那么有用，这些官员的心里还真被吓住了。
“本王这一礼拜的行程，倒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堪了……”林九州点了点头，也是因为他在京城还算是比较顺风，才不会那么在意林灲把事情办砸，也是因为多年布局今朝得见曙光，他的情绪才会如此多变。
自己难以控制旁人难以预料。
“那真是王爷您面子大，这方面我和世子都比不上您……”孔老点了点头，比较轻的拍了一记马屁。语气语气，注意语气，拍马屁的时候就要说的平淡一些，仿佛阐述的就是一个事实。
林九州自然知道孔老这话偏奉承一些，但他可不会去戳穿什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皇亲国戚嘛，喜欢嘛，喜欢又不伤身体那有什么好忌讳的呀。
“这点是孔老言重了，”林九州“谦虚”地摇了摇头，“和面子的关系不大，你和林灲不也是代表本王？你们既然吃了闭门羹就说明那时候我们乐王府的名号派不上用场。”
“至于本王为什么能成功，还是多亏了我那当皇帝的侄儿啊。”提起林洵，林九州眼中又是闪过一丝精芒。
“哦？王爷，这一点是从何谈起？”孔老有些不解，不明白林九州突然谢林洵做什么，他的情报网也是林九州的情报网。又因为他和林九州一直不在一起，当初林洵殿试完顺便开个会提出了岗位满意度，也是在孔老和林灲离开京城的时候。
然后第二天是小宝贝灵儿的生日，第三天就得知林九州进京了，所以孔老现在也只知道一个议罪银的事情。
“还不是皇上，突然提出了一个满意度的考核，考核的人居然是每个大臣的下属，要么就是从今年科举考的进士从进士里面抽调一批组成督查队，随时考核这些官员。”林九州嗤笑道，“当初那议罪银的事情的确是一根不错的棍棒，再加上大多数职位的调遣，的确是干扰了我们笼络人心的步骤，也好好的杀了杀这些官的小心思。”
“可接下来这满意度的事情，可真是笑掉大牙了……居然有一个皇帝会把自己的臣子从自己的身边推开，只有那个议罪银我们没准还麻烦一些，现在倒好，又被他亲手推到了我们身边来。”
“可真要好好谢谢我这个皇侄儿了。”
“居然如此？”孔老有些难以置信。这满意度的事情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也的确，单纯从朝政方面来看，能清除之前盛行的官僚主义，可也刚好被林九州给捡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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