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忙完手头的事情的时候，透过监控，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温烛，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其实说起忙的话，他也并没有那么忙，至少不至于每天都抽不出时间去见温烛。
虽然人没有去到那里，但是他每天都有透着监控看着温烛，温烛的每一点变化他都看在眼底，比如他天天在发呆，像是一具被抽干了活力的人偶一样。
他好像拥有他了。
但他的内心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满足感，反而是心口像是缺了一块一样，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
程砚靠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巨大显示屏，眉心微微皱起，眼底也染上了一层郁气。
他打开手机，点进相册里那个专门建的那个分类里面，赫然都是温烛的照片，有日常生活中的温烛，还有温烛刚纹完纹身时的后背的照片……程砚滑到最底下，是当时跨年夜和温烛在游乐场的时候，时雨给温烛拍的那几张照片。
其实他也记不得他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向时雨要了这些照片，他只记得，那些照片上，温烛洋溢着笑容，是他每一个睡不着的深夜的助眠剂。
程砚知道，温烛像是一只向往自由的小鸟，但是自己此时却折下了他的羽翼。
看到他日渐消沉的模样的时候，那涌上心头的感觉，是后悔吗？程砚也不知道，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少会为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后悔过。
程砚将手机息屏扔到桌子上，揉了揉眉心仰靠在办公椅上，他的双眼闭起，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程砚才终于睁开眼，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像是疲劳过度的模样，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此时的温烛，还不知道程砚此时内心发生的剧烈的挣扎，他在房子里，整个人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走到哪躺到哪。
他看似是在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但实则是在跟系统争取着权益，“888，我这算不算是为了任务受了工伤，有没有合理补偿？比如说，给点钱？”
“没有。”系统冷漠，甚至它都没有发出“叮”的一声。
“……”温烛默，“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叮，宿主可以提出合理申请，我们会看情况审批。”
好家伙，看情况审批不就等于凡是让他们吃亏的都不行吗？
温烛心如死灰，真是黑心公司！压榨员工！
888又说，“叮，系统这边推出一项福利抽奖服务，仅需五十积分，就可有机会获得至尊豪华道具。中奖率高达百分百。”
“有什么好东西？”温烛有些狐疑，这系统，抠得要死，之前就想克扣自己的积分，现在怎么又想给自己谋取福利了？肯定有诈！
“叮，奖品有：百毒不侵体质、亲和力光环、时空回溯道具、美颜面具、狐妖魅惑道具。原价买都需要100积分，50积分无论你抽到那个都是血赚。”
温烛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他有些心动那个百毒不侵体质和时空回溯道具，也就五个奖品的抽奖，五分之二的概率，就算得到另外三个，也确实不亏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我现在还有多少积分？”
“叮，您现在还有129积分。”
“那抽吧！”温烛紧张兮兮的，等待着系统的结果。
“叮，恭喜你获得狐妖魅惑道具。已经为宿主存放入背包。”
？？
这玩意有什么用？
“叮，该道具可以让任务目标一秒钟把你当成他的挚爱，但是时效只有两周。”
咦……好像也还行啊。
“那，那失效后呢？”
“叮，失效后，任务目标会恢复全部记忆。”
温烛：“……”
摔！要是自己用了这个道具，那两周以后，就是自己的死期！谁还敢用啊？这废物道具当真能卖到100积分？？
“叮，原价确实是100积分。只不过会有促销活动而已。”
好了，温烛明白了。
温烛明白自己就是个冤大头了，这么一番操作后让温烛本就不算很是富裕的积分雪上加霜了。
此时，温烛的脸上，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程砚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温烛。
温烛听到门口的声音，也只是偏过头来看了一眼，眼神却是空洞到完全失去焦距。
程砚看到这样的温烛，心更是沉了几分，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温烛身边俯身看着他，久到温烛都感觉到不对劲了，抬头和他对视。
程砚的眼眸黑沉沉的，里面酝酿着温烛有些看不懂的浓稠情绪。
“程哥……”温烛忍不住喊道。
程砚低声说：“你想走吗？我放你走吧。”
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悲伤。
温烛：？
他怎么记得，原来时间线的程砚，在对姜朗进行强取豪夺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提出过放他走这回事啊？直到原世界的姜朗自杀，他都没有放走他，而是将他的骨灰埋在了自己的院中。
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太无趣了？
还是自己不够有吸引力？
可不能走啊，程砚那一点黑化值还没有着落呢。
温烛本来没有神采的眼睛在听到程砚的这一句话后慢慢重新聚了起来，他慢慢支起身子，脚上的铁链还在叮当作响。
他看着程砚，抿了抿唇，还是一口气说道：“程哥，你觉得我要是想走，我会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吗？这栋房子你连网络都没有断，要是我想走，早就走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吗？”
程砚有些发愣，难得在他脸上出现了迟钝的模样。
温烛叹了口气，算了，这人虽然看起来很聪明，但是在有些地方，真的是反而不如自己了。
“你没想过我也喜欢你吗？”
真是的，还得自己说。
程砚感觉喉咙一阵干涩，他的指甲狠狠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刺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他哑了哑声：“那……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而且，你不是喜欢姜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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