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原身是冷冰冰的蛇妖，定然有一天要被你气死。”赫连羽絮絮叨叨，一口接一口喝着酒、吃着肉，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
看着狼吞虎咽的赫连羽，与优雅斯文的李文曌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文曌笑着无奈摇头，他原以为这赫连羽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没想到是这种性格，颠覆了那糟糕的初步印象。
喝多了酒的赫连羽脑袋有些迷糊，眼前似乎出现了几道重影，他傻笑着指着李文曌，“李文曌，你怎么变成三个了？”不对，他怎么醉了？他是妖，他不应该醉啊！赫连羽恢复片刻清明，却又混沌起来，身子燥热，额头发痛，不对，这酒有问题。
“李文曌，你给我喝了什么酒？”赫连羽甩着自己发蒙的头。
看到赫连羽醉醺醺的样子，李文曌也是奇怪，以前和他连饮一坛都无事，怎么今日.....
“今日端午，当然喝雄黄酒。”李文曌如实回答。
“雄黄酒？”赫连羽也弄不清这是什么玩意，西夷国是从来没有的。他踉踉跄跄站起身，面色绯红，刚走没两步，身子往前一倒，落到地上时，只留下满地的衣物。
“赫连羽！”李文曌心慌起身，走近那堆衣物仔细查看，一只黑色的小蛇晃晃悠悠从衣服堆里爬了出来。
“李文曌，你干的好事！”赫连羽游动着身子缠绕到李文曌的手臂上，“嗷呜”一口咬下去。无奈身子如巴掌大，咬下去的力度不痛不痒，连李文曌的皮肤都没有穿透。
李文曌好奇地抬起手臂，仔仔细细打量这只黑蛇，不可置信道：“你是......赫连羽？”
黑蛇郁闷地点点头，又气愤地咬了李文曌一口，“都怪你！你要给我负责！”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身啊。”李文曌笑得眼睛眯起来。
“才不是，我真身是十几米长的大蟒蛇！”赫连羽愤愤不平，幽绿的眸子折射着微光：“谁知道你用了什么邪门歪道，让我变成这幅鬼样子！”
“三王子，三王子？！”
这时门外传来朴山达的声音。
赫连羽忙飞速游动，躲进李文曌的衣服里，小声道：“这朴山达太烦人，别说我在这。”
李文曌点头，这时朴山达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行礼道：“宁王大人。”说完微微抬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赫连羽的身影。
“三王子他不在这。”李文曌道
朴山达低头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是赫连羽的。想到李文曌欲盖弥彰的模样，朴山达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自己坏了三王子的好事吧？忙道：“抱歉，打扰了两位大人的好事，我，我这就离开！”话未说完便慌慌张张退出了这里。
“什么打扰好事？有什么好事？”赫连羽骂骂咧咧从李文曌的衣服里探出头来，“这个朴山达，下次见到一定要把他揍一顿，没大没小。”
“李文曌，今日起我就住你这了。”赫连羽摆动着尾巴，“我什么时候恢复人形，什么时候我再走。”
“可以。”李文曌笑着点头，捡起赫连羽散落衣物，叠好放在他的床边。
赫连羽每天盘旋着自己的身子睡在李文曌的床头，就这样过去四五天。
第五日，清晨的阳光倾泻在赫连羽身上，赫连羽缓缓苏醒，一睁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李文曌。
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还是一条蛇？不对，赫连羽感觉到不对劲，低头看去，自己已经恢复成人形躺在李文曌的身旁!
老天爷！赫连羽翻动身体，想偷偷起床。这时，一个修长的手臂捞过赫连羽的腰肢。
赫连羽来不及转身，直接一头撞在李文曌的。胸。膛上，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
“李文曌，我已经恢复人形了，你，你快放开我。”赫连羽抬头看向李文曌，眸子里充满慌乱。
李文曌手轻轻按住赫连羽，沉声道：“赫连羽。”
“你，你想怎么样？”赫连羽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文曌，“李文曌，你，你，你不是喜欢风萧兮吗？你，你，你，”赫连羽语无伦次，多次想挣脱开去。可是自己刚恢复人形，身子虚弱，根本使不上半分力。
“李文曌，你疯了！”
“赫连羽！”李文曌看着喋喋不休的对方，俯身低下头去，温柔地，炙热地，缱绻地包裹。。
赫连羽只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一艘飘摇在大海上的船只，被动地随着不可预料的暴风雨飞速前行。
......
赫连羽裹紧虚弱的自己，眼角挂着余泪，气愤地瞪着李文曌，“李文曌，你是不是发疯？！”
李文曌揽过赫连羽，轻轻擦拭他眼角的泪水，“我没疯。”
“你看清楚了，我是赫连羽，不是风萧兮！”
“我知道。”李文曌轻轻道，“赫连羽，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赫连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呜，他守了几百年的青白突然有朝一日毁于一旦，呜呜呜呜：“你，李文曌，你不知道，我们妖和你们人类不一样，妖这一生只能动一次心，如果没有被坚定的选择，我，我宁愿孤身一只妖游戏人间。可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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