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再打个120。”李牧只是淡淡扔下一句话，然后就朝学校走去。
留下错愕的柯正业一伙，还有不知所措的张泉，吓破胆的黄毛少年。
那晚，张泉没有再找李牧。柯正业他们同样也是，现在事情性质变得复杂了，而证据都在柯正业手机里。
次日，又是天蒙蒙亮，军训队伍便开始集结。
第十八连队照常在科技广场集合，突然间有人发现异常，风头正盛的李牧竟然来军训了。
而且他已经站在队伍里面，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常，要受伤或者生病的样子，真的打算参加军训了？
不仅是其他同学，连柯正业也很是震惊。昨晚那一幕他还难以忘怀，最后只是等到张泉把人送上救护车他们就回去了。原则上他们这么做已经违反纪律，先是没有保护人民免受黑社会“迫害”，然后又放纵暴力事件，并且造成了严重的伤亡。
柯正业几人一合计，先暂时瞒下来，反正最后谁也没损失，那些混社会的也让他们吃点苦头。
倒是柯正业担心起自己，李牧这身手看不出来，但是力量肯定不弱。很难想象这么瘦小的身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而他还夸下海口要和李牧切磋。
但愿今晚他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柯正业自己心中一直在告诫自己，并不是害怕他，而是为了安全起见，心中的胆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不过看到一众稚嫩的大学生，柯正业眼神立马又恢复了平静，神情严肃。
“集合集合！”柯正业喊了两声，队伍正式列队。
窸窣之后，队伍整齐划一，每个人都绷直身体，神情紧张。
这时远处小跑来两人，站到旁边喊了报告。虽然喘着气，但是脸色却已经苍白。不敢有别的动作。
柯正业这回并没有像上次对待李牧一样，而是直接走过去询问：“为什么迟到？”
这并不是询问理由，或者关心他们，不管是什么理由，一会都得趴在地上。
两个人都是拉肚子，柯正业挥挥手，让他们到边上去。
“五分钟。”这是惩罚，平板支撑。自从俯卧撑惹事之后，他也不敢用俯卧撑处罚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愣头青。
就算是五分钟的平板支撑，一般学生也极难做到，支撑一两分钟就塌下来了。不过柯正业的目的只是惩罚，撑不撑得了无所谓。
然后开始正式训练，今天的训练项目还是站军姿，不过还有一个踢正步训练。这本来是柯正业最喜欢的环节，看着这些温室花朵支棱一条腿站着，然后摇摇晃晃，他又能吼着让他们滚到一边惩罚，挺爽的。
“立正，稍息！”
“向右转！”
“向后转！”
几次转向，好几个人都跟不上晕头转向了。柯正业瞟了一眼李牧，明明第一天训练，动作竟然丝毫不差。他开始怀疑李牧参加过这类训练，毕竟昨晚打那两个混混也一点不留情，肯定骨折了。
果然是刺头，柯正业眯了眯眼，继续加大难度。
连续的前后左右转向，连训练得最好的几个新生都反应不过来，但是李牧已经没有犯错。
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柯正业叫出去惩罚，哪怕李牧犯一点错误，他都能有借口。
这小子……
李牧身旁的高启明、俞明哲也看向李牧，投去赞许的目光。
“所有人归队，立正，稍息！”柯正业开始走动巡视：“先站半小时吧。”
队伍里也不敢有怨言。
夏日的太阳很快就升起来，阳光似火烧。地面成了煎锅，所有人被烤的蔫巴。大滴大滴汗珠冒出来，浸透头发，把军训帽浸湿。
半小时又过二十分钟，有的人都眼神涣散了，汗水止不住往下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从树荫底下过来的柯正业才慢腾腾道：“行了，休息十分钟。”
所有人瞬间瘫软，散的散，坐地上的坐地上。众人只是纷纷怨恨看向那个淡定的少年，他一脸白净，轻松的模样只会使这些因为他饱受摧残的人越发记恨。
什么办法的目光是一面被打破的镜子，一粒粒碎片照射来光芒，即使只有一个人的怨气，也会经过无数反射之后，生成巨大的业障。
李牧明显感觉到了因果，细小而繁多。
坐在树荫下，身旁无一人。两个舍友也找相熟的人去了，毕竟他两天没在，一天天也不沾宿舍。
很快又开启新一轮的训练，没人敢抱怨。但是对于李牧，他们丝毫不留情面。
也不背后嘀咕，路过的便要撒下两句。
“真白啊。”
“那是，藏了两天能不白吗。”
“什么人，干脆一直别来好了。”
一个高壮男生路过，直接给李牧肩膀来了一下。只是他没有如他原本的愿，这一肩顶上去，像是顶上了水泥桩子。肩膀生疼，自己反倒后退了两步。
“不好意思啊。”李牧只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也没扭头看那人。
那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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