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出嫁前,沈今若对我说,世上之事如果求十分能得到五分,便该得到满足,可我如今的日子,却连一二分的美好也没有。
成婚两个月以来,我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王盈似乎是有怨气,而且通通对着我发了出来。
白天,他在人前是文弱书生,朝中清流,可一入夜,他便会化身令我浑身抗拒的魔鬼。
记得以前偷偷看过一些野史本子,出嫁前宫里的老嬷嬷也同我讲过男女之事,说这事儿于彼此而言是如鱼得水,如胶似漆,如坠爱河。
但我的婚姻并不是这样的,王盈他只会每晚变着法子的凌虐我,非要我哭喊的声嘶力竭,他猩红的眼眸才能稍稍平复片刻,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两个月后,他红光满面,而我坐在镜子前,看着十五岁就形容枯槁的自己,十分麻木。
我的人生仿佛一个奇怪的楼梯,一步一步的步入深渊,本以为前方是光亮的出口,可每一次,都迈向更无底的深渊。
我相信陛下不知道王盈的为人。
就算陛下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派人每天盯着臣子房中的那点事。
至于露华贵妃,从她给我备了丰厚的嫁妆就可看出,她是真心盼着我好好过的。
而王盈又人面兽心,我现在站出来控诉他的行为,谁又会信呢?
外面只会说我不知所谓,辜负天恩。
我闭上双眼,一片漆黑,恰如我此刻处在绝望的深渊中。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萤一语道破:“夫人的身体刚刚出落成女人,这样下去被糟践坏了可怎么好?既然老爷痴迷于闺帷之事,不如,给他纳妾吧。”
我眼前灵光乍现。
“这个主意好。”我忍不住夸小萤。
虽然新婚两个月就给相公纳妾的行为有些被外人质疑,但和我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她们质疑就质疑吧,好歹给我留个喘息的机会,把身子养养好。
于是,当我把纳妾的口风透露给王盈时,他却没有丝毫意外,并且向我坦白了一个叫小翠的女子的存在。
小翠和他本是青梅竹马,在他没入仕时就已经定了亲了,后来辗转失去联系,可小翠如今只身一人找上门来,又恰逢王盈成亲,只得在外面安置了小翠。
听完这些,我心里的惊讶,愤怒,交织涌上心头,他这两个月疯了似的糟践我,别是在这儿等我开口呢吧?
那可有点恶心到我了。
不过眼下我也没别的办法,我不能生,早纳晚纳都是要纳,既如此,那便让那个小翠进门吧。
不仅如此,我觉得光小翠一人还不够,她和王盈从小相识,她若进门,把我这个正室摆在何处?
不如来个四角俱全吧,我一气儿又给他挑了两个丫头做妾,新进门的小翠举荐了一个,王宅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王盈今日宿在这里,明日宿在那里,我终于得了好一阵子清静。
四个妾室,互相制约,谁也越不过我这个正室,且看谁的肚子争气先生下孩子,记在我名下,那我基本上就稳了。
我还有丰厚的陪嫁,这辈子不愁吃穿,被折磨良久的我,终于看到一丝丝希望。
同时,我也在我自己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我做人正妻尚且如此艰难,她位至中宫皇后,又筹谋多年,事无巨细的操心,明面上要弹压各路嫔妃,暗地里还要琢磨复国之事,又是何等殚精竭虑?
我突然就有些理解她了。
望着镜子里自己已经不再单纯的眉眼,勾了勾唇角,灵机啊,你终于还是长大了。
可是好景不长,一日,王盈后半夜踹开了我的房门,小萤见他不太清醒,出面拦他,却被他推到一旁磕晕了过去。
我瞧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眼底通红,活像地狱里爬上来的阎罗。
我心中怪异,想着他是听了小翠的撺掇?那人平日里就爱挑拨离间,我都习惯了。
可他的样子又不像来兴师问罪的,看着不太清醒,又没有酒气。
“老爷怎么了?”我披衣起身,担忧的问。
还没等我站起来,他一把把我推回床上,发了疯一样的欺上来,光线昏暗下,没给人任何准备的往里杵。我吓的半死,一边试图喊醒他一边叫小萤。
小萤没有任何反应,王盈见我敢反抗,更是直接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嘴角被打破,半个脑袋嗡嗡直响,好半天缓不过来。
等我缓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捆着我双手,带我回顾了纳妾前的日子。
我又痛又气,开口咒骂他,刚骂了一句话,又招来他一个大耳刮子,这下真把我扇懵了。
我再怎么样也是贵妃之妹,天子赐婚,他怎么敢这样对我?
他一定是疯了吧?明天只要我顶着这张脸出去转一圈,王盈就别想出宫了。
陛下忌惮我是一回事,可王盈打陛下的脸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这个想法还是天真了。
因为他根本没给我出门的机会,被他折磨了半宿,天亮时小萤醒了,我彻底晕了。
晕也没晕彻底,我还能感觉的到小萤抱着我呜呜的哭。
见王盈对我这样,那几个妾室更是蹬鼻子上脸,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
泥人也有三分气啊,何况我一直忍让,却仍然得到这么个结果。
在小翠和月喜两个妾室第数不清多少次冲撞我后,我拿出正室的款来,头一回责罚了她们。
王盈回来后,小翠和月喜抱着他好一顿哭诉,王盈怒不可遏的来责问我。
我也很想知道,王盈的底线究竟在哪,他敢不敢弄死我,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于是,我和他关起门来大吵一架,屋里能摔的都摔了,他还把我暴打了一顿。
结束后,王盈怒气冲冲的离了正屋。
我让府中一个听信于我的小厮去跟着王盈,看他离了我这儿到底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都没来我这儿。
我可太舒心了。
可那小厮跟踪王盈半个月后,回来跟我汇报,他一直宿在小翠那儿,偶尔去月喜那儿,但在小翠房里的时候,小翠似乎在给他吃一种药,吃下去就能有好气色,人也不太正常的药。
我听的一阵心惊,方知小翠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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