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里应该是巴蛇的巢穴，巢穴的尽头还是水，但是在水中有一处高台，上面堆满了光芒四射的珠宝。
巴蛇有多大，洞穴就有它的两个大，这些珠宝把这么大一个洞穴照得佛如白昼，不，是仿佛就在日光下。
西米摆动了两下尾巴就到了高台下，它没有着急提醒大家，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洞穴既高且大，高台后面还有一个洞穴，洞穴比巴蛇的身体要小很多，里面幽深连高台上最亮的夜明珠也只是照亮了它的洞口。
“西米，阿喜！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吉利第一个发现它们的到来，它抬头打了个招呼又继续低头在珠宝堆里滚来滚去。
“嗨，你们快来，快来，这里好多夜明珠呢。”小鲛人也抬头打了个招呼，又不等它们回应就又埋头翻滚起来。
就像是猫儿遇见了猫薄荷，就差没有“喵喵”叫了。
晏喜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不在水中了，她抬头看去，差点被闪瞎了眼睛，傻愣愣地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吉利和小鲛人在说什么。
直到西米突然变身，她落到河水中浮浮沉沉，冰凉的河水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她才想起自己是谁。
她爬上高台，走向在珠宝中打滚的吉利和小鲛人，它们被那些白的红的粉的紫的橙的黑的珍珠包围着，附近根本就没有落脚之地。
晏喜随手捻起一颗滚落在一旁的黑色珍珠放在眼前，又看向珠宝堆。
大如龙眼算什么，大如荔枝在这里都不稀奇，更有几个大如李子的，最大的那个差不多有橙子那么大。
她手里的这颗估计是最小的，就像一颗熟透了的小葡萄，紫得发黑，泛着一层雾蒙蒙的光，连光都是这些里面最黯淡的，难怪被吉利和小鲛人嫌弃地丢到了一边。
晏喜想起栗子之前挂在胸口的红宝石，已经没有看到它带了，估计是太大太重，跟它的体型不搭。
大小虽然没有问题，不过晏喜感觉栗子不会喜欢这个颜色，她随手把这颗黑色的珍珠塞进腰袋中，弯腰趴在珠宝堆上扒拉起来。
“你们找几颗颜色漂亮的小亮珠送给栗子吧，它肯定喜欢。”晏喜一只手扒拉着珠宝，一只手推着翻滚过来的吉利。
西米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自己绕着洞穴转了一圈，在高台背后的那个洞口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出什么来没有。
它返回来的时候，晏喜正对着满地的珍珠犯愁，白色的如月光般皎洁，红色的如石榴籽鲜红欲滴，粉色的像三月的樱花，紫色的是七月盛开的桔梗，橙色的只有一个，最大的一个就是它。
每一颗这么漂亮，大大小小，她都想要怎么办。
全都带回去肯定不可能，她就每个颜色挑两三个带回去好了。
晏喜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抿着嘴的西米，西米的双眼紧盯着那个幽深的洞口，根本就没有注意它们。
难道这些夜明珠能够迷惑它们的神志？晏喜看着欢快地翻滚着的吉利和小鲛人。
晏喜突然回过神来，刚才自己是被这堆珠宝诱惑了，差点就迷失在里面了。
她顺着西米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会不会有另外一只巴蛇，它是不是正躲在那里偷窥，在大家都沉迷在夜明珠中的时候突然袭击它们呢？
这些夜明珠都是从哪里来的？是巴蛇收集的吗？它为什么要收集这些夜明珠呢？
晏喜来不及思索，爬到吉利和小鲛人的身边，开口吟唱。
“从生到死有多远，呼吸之间。
从迷到悟有多远，一念之间。
从爱到恨有多远，无常之间。
从古到今有多远，笑谈之间。
从你到我有多远，善解之间。
从心到心有多远，天地之间。
当欢场变成荒台，当新欢笑着旧爱，当记忆飘落尘埃，当一切是不可得空白，人生是多么无常的醒来，人生是无常的醒来……”
这是人类世界中期的一首佛歌，歌词很有禅意，韵味悠长。
六根不净，必生贪求。
总有一根使大家沉沦其中，历尽劫难。
觉者自悟，方能自拔，获得解脱。
一首《醒来》唱了几十遍，终究让吉利和小鲛人相继醒来。
完全清醒的吉利惊出一声冷汗，小鲛人更是羞愤不已，它最擅长的就是魅惑，没想到还会被这些夜明珠给迷惑了心神。
这些夜明珠怎么能够迷惑它们的心神呢？在南海的时候，小鲛人也见过许许多多的夜明珠，在湖底深处，比这里的还要大还要亮，也没有听谁说夜明珠还拥有魅惑众生的能力呀。
小鲛人说出自己的疑问，希望西米能够解开这个谜题，毕竟这里只有它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西米二话不说，尾巴突然伸长，扫向那堆夜明珠。
“呀！”
“哗啦啦……”
伴随着惊呼，那么大一堆的夜明珠被西米扫进了河水中，随着夜明珠入水，洞穴里的亮光瞬间黯淡下来。
大家都有些不舍，晏喜趴在高台边想要捞起来一两颗。
“呔！你们还不清醒过来。”西米大喝一声。
“呜呜。”
“嘤嘤。”
“呵呵。”
晏喜它们起身回头，朝着西米尴尬地笑了两声。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是想跟那条巴蛇一个样永不满足吗？”西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晏喜和吉利。
晏喜和小鲛人倒也罢，女人和孩子没有几个不爱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可是吉利你怎么也？难道你是一颗少女心？
吉利惭悔不已，甩动着长鼻敲打着自己的头，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吉利师父，你别怪自己。”小鲛人抱住吉利的长鼻，“我们都是是那个东西迷魂了。”
“什么东西？”吉利和晏喜先后问道。
“你们看那里。”小鲛人指向高台中央。
高台上的夜明珠都被西米扫进了河水中，露出高台中央的一个灰白色的石头。
石头似圆非圆，似方非方，形状怪异，布满孔洞，足有柚子那么大。
这个石头没有一点光泽，看着跟普通的石头没有两样。
这怎么可能是迷魂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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