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打战似的一周，在成绩出来的前一刻，于霏还是小小地兴奋了一下。
苏时禺照例说了一些废话，大致就是这是大家第一次以综合的方式来考物理化学生物，所以有些不适应在所难免，但没有关系，这次没有考好的同学下次努力就行了。
班级前三名照例是阚铎，三愿和任微。他们三个人分别也对应了年级第一，年级第三和年级第八。
任微看起来有点失望，但于霏觉得第八名挺吉利。
至于她，依旧处于‘中层阶级’，除了依旧牛逼的语文和英语以外，其他科目都属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老师遗忘的那种，哦，还有数学，苏时禺也不会忘记她的70分。
一切稀疏平常得乏味，直到语文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天。
在苏秀容狠狠摔上门那一刻，于霏就知道，肯定有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老太太拉长着脸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卷子翻来覆去地看，过了好一会才把它拍在桌子上，一双鹰眼淬着火一样盯着他们这群小鸡仔，“念到名字的上来拿卷子，没念分数的全都是不及格的，不及格的人啊，语基部分抄三遍明天交上来！”
老太太说着说着又来气，“这么简单，课上都讲过的，还给我错一大片，耳朵长得都是摆设是吗？人家茶壶的耳朵至少还能拎一拎，你们的耳朵是拿来干什么的？拿来吃的吗？”
“真变态。”卫越楼小声说了一句，“居然要吃人耳朵..”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老太太，看见有人不老实更是怒火中烧，直接就点了卫越楼的大名，吼得玻璃都在震，“你在下面窸窸窣窣地干什么？不要以为老师看不见，老师在上面什么都看得见！不信你们下课了来上面看看，是不是都是一清二楚！你们那些小动作，自以为是的以为能骗到人吗？不是我要打击你们，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老太太骂得口渴，目光沉沉地扫了一圈教室，慢慢地拧开飘着发胀枸杞的保温杯，嘴唇像海参的脑袋一样伸长，呼地吸了一口。
于霏躲在书堆后面，祈祷老太太能多教三届，这样他们至少能摆脱倒三，毕竟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卧槽，这也听得见？”卫越楼推了一下前面猫着腰躲老师视线的吴波，“坐直了，挡着老子点！”
老太太横眉一竖，咚地把保温杯吨在桌子上，“椅子上有钉子是吧，坐不住是吧？想说话是吧？好，你给我站起来，”老太太抓起刚才放在讲台桌旁的卷子，边走边用手拍得哗哗响，“把你的写的作文，念给大家听听，让大家拜读一下让全办公室老师笑倒的佳作！”
卫越楼站起来接过试卷，试图垂死挣扎，“老师，这不太好吧..”
“念！”
“..哦。”
卫越楼不情愿地抖开皱巴巴的试卷。
于霏看到了很多大红叉子，像一把把催命的铡刀。
这回考的是材料作文，大意是莫言的侄子不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含义，因为他们没有自己割过麦子。而刘震云的姥姥则知道割麦子的技巧就是减少直起腰来的次数。从而引申出一系列的‘人生需要煎熬’等概念。
在她看来，大概就是实践出真知之类的普通类型，没什么新意，就算错应该也不至于太离谱。
正想着，卫越楼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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